韓宏基/小龜的家

   那年中秋節樂器工廠要舉辦聯歡晚會；同事們跟我混熟了、大都知道我很會唱歌、而且還是他們生活裡鮮少接觸的音樂；我在之前文章屢次提到我有很強的親和力，上班不到幾個月；工廠同仁至少有八成以上知道銅管樂器組有一個這樣的人>懂得音響.會寫歌.擅長唱日文歌曲.常有女孩跑到我的單位找我聊天?有些男同事經常虧我>長的又不帥.為什麼異性緣那麼好?(工廠人多.口雜.一點小事都會渲染.放大.)慶幸那時並沒有明顯.大膽的同志情結的人在我身旁出沒!在籌辦晚會前幾個禮拜，就有主辦的單位同仁跑來問我，要不要表演?我跟他說可以唱日本歌曲我就參加；他答說:沒問題!那你準備唱什麼歌?我要安排樂隊跟你排時間練習>我很直接問他晚會的音響是由誰負責?我只要了解機器的型式?我便能自己準備要唱的音樂DeMoKaRa、他聽得莫名其妙>一頭霧水?我笑笑的對他說:別擔心!如果可以表演的話>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只是你要有心理準備、別被我的表演迷倒了!p.s.1980年代連錄影機都尚未普及>更何況卡拉ok這個名詞>除非是專業音樂界人士.否則在蘆洲工廠這類生活區塊裡>怎會知道有這種東西的存在!

     籌備晚會節目的活動，在工廠裡算是熱門的話題!而樂隊的同仁們>也很好奇我到底要怎麼唱歌?雖然我常利用練習的時間與他們攪和>但練唱都是嘻笑.胡鬧.不然就是教別人怎麼唱?(壯膽.放聲.勇敢唱出歌聲.技巧部分我尚不足提供建議)晚會當天現場除了工廠的同仁以外>少數的外賓>連總經理都參加了?其時山葉樂器工廠在蘆洲算蠻知名的!山葉<功學社>周遭附近商店還頗多是針對工廠的同仁經營的>>>為了凸顯晚會的盛大!音量更是極盡可能的放大!!!我插科打渾反串女裝跟同事合演(為著十萬元)已經讓總經理在台下笑得合不攏嘴>一直舉大拇指.還拍手頓足不停>等到一些同事陸續表演過後、輪到我唱歌時；我把自己準備的KaRa請音響工作人員播放>那是一首澤田研二在1977年的得唱片大賞之前發行的單曲；(さよならをいう気もない )唱完歌曲.鞠躬下台.掌聲雷動.還有外賓請人找我；我應付地與那人聊了一會便離開了；對我而言這樣的表演>只是把在斐聲時期錄自己的歌.加上同志餐廳唱歌模仿澤田研二的表演複製出來；可是在那樣的年代、那種工廠生活環境的區塊、我這樣的演唱不諦是新奇的、特別的、跟他們想像中唱歌的方式太不同了!!!

      1980年代忠孝東路頂好商圈在現代SOGO附近>當時日式的(普吉麵包)剛入主台灣；我常跟她兩個人推著她小姪女，我們兩個推著她姪女在那邊走的時候，附近的人看了都說，這一對小夫妻好甜蜜哦。而且兩個人都不是長得很漂亮很帥的樣子，可是看起來感情就很好，就推著....人家都以為那是我們兩個人的小孩子。普吉麵包在頂好商圈那時算是蠻高級的?那時天母商圈是TOP 1!頂好商圈是TOP 2!那時日式的麵包剛進來臺灣>而忠孝東路四段頂好.附近那個商圈>還沒有現在那麼繁榮???而普吉麵包當時的店長>也是屬於偏愛日系的年輕人；我跟知惠就時常過去跟她聊天>買麵包之外>就聊音樂的東西；那時人家就覺得這對小夫妻實在是；<好棒哦>很棒很棒那種感覺。就是很標準那種日本人夫妻模式；我只能講說，這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些回憶!!!

      那時我們兩個人的收入並不算很穩定?她沒有工作；她只是偶爾跟家裡拿錢.還有她大姐會給她的零用金；而那時我的工作才八千多塊而已。可是我們不用擔心吃住的問題?我們也不用去擔心未來如何?那時我才二十幾歲啊!?!我跟她分手是二十五歲，但是我們在二十....真正的談到戀愛是在二十一歲的時候。我後來那幾年都住在她家。我決定不結婚那天....離開她家那個早上>當晚我一夜沒睡?寫了三張信紙；我邊哭邊寫>我無法讓她了解為什麼>我寧可放棄到手的幸福>寧可犧牲自己只為了我繼父的一句話?而且弟妹跟我感情再好>也是同母異父，我何必如此委屈，我在留給她的信上沒有辦法解釋清楚?我只對她承諾三件事；1:我這輩子只愛她一個人!2:我永遠不會結婚!3:我絕對不會有自己的後代(小孩)我把她們家的鑰匙放在我寫的信紙上；俏俏地開門離去>那天我喝了人生中第一杯酒(吐得好難過)抽了人生裡第一支煙(又嗆又辛辣)我把點燃的香煙往自己手上戳>30年過去了!我手上的煙疤還明顯可見；對我而言>那是青春的印記!也是第一輩子的故事!!!

    到樂器工廠上班時；那時知惠家裡有許多事情發生，當然有好事.壞事.因為種種原因我不能把它完全寫出來?只是我的年紀與經驗根本幫不上忙；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默默地陪在她身旁，遇到她心情低落>我若不是在她家，就是與她通電話聊天，畢竟有許多是我無法插手的事!

     她大姐原本住在家裡>由於懷孕.生產.怕小孩子哭鬧影響一家人的作息>那時她大姐也把本來經營的店頂讓出去，在幾番考慮後決定搬離家裡，另外租屋，好專心照顧小孩，而知惠由於家裡發生太多事，整個家氣氛變得凝重，她覺得被壓到快喘不過氣!在與她父母商量後；她也搬到大姊家，一方面暫時跳開那種低迷的氛圍，另一方面也可幫她大姊，畢竟生活上有太多瑣碎的事，兩個人住在一起，不僅能分擔，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那時我的薪水跟音響店比起來，反而還多了幾百元?這是很離譜的事?可是這也證明了斐聲音響老闆給我的薪水有多麼苛刻.不合情理!雖然在我未到工廠上班之前；老闆曾與老闆娘連袂來我家找我>希望我能再回音響店上班，可是那天我剛好不在家>他們與我母親談了許多，說小孩子脾氣拗!跟我開玩笑說不加薪>只是逗著我玩>沒想到我竟然當真還辭掉工作，枉費了三年多來他們的苦心栽培.他們還對我母親說>移民美國後；台灣的店面就是要交給我一手打理，希望我母親好好勸我，別再鬧小孩子脾氣>趕快回音響店上班。可是那時知惠家裡發生一連串的事，我擔心她的事都來不及，哪有心思考慮他們說的事?而且若要對我好，有的是時間與機會?可是他們卻一直沒做?等到人離職後，才來對我母親說些有的沒的狗屁話!這分明是發覺我的離職，對公司的營運有造成影響!否則怎會在經過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到我家來找我，我會到工廠上班，也是有點賭氣；我一直都認為>只要我肯用心學習.不怕吃苦，沒有什麼工作是我不能做的；而且事實證明>在山葉樂器工廠>我不僅做得好.並且把原來工作人員混水摸魚的事，藉由我的效率表現>一個個突顯了出來?

     回家休息一個多月>大妹那時已準備半工半讀上夜校>家裡偶爾會有人來打麻將，抽頭賺點小錢，二妹正要讀國中>三年多不同世界的生活>並沒讓我改變什麼?我依舊是鄰居眼中的乖寶寶!與知惠的交往並未因辭掉工作而有所改變?反而有較多時間往她家跑!家裡的氣氛是融洽的；土狗哈利.二妹養的那隻特別的貓我們把牠的名字稱為貓公!(因為牠屬山貓與土貓配種.野性.攻擊性.領導慾.繁殖能力.都比我們印象中的貓突顯!而且聰明到難以言喻的程度)家裡不止進出的人多?連貓狗也常在我家成群來去?而大妹屬於比較怕動物的個性!常會被陌生的貓或狗嚇到；這是成長後我們最常糗她的趣事!

     那時知惠因她姊姊的關係；常來三重一家神壇拜拜>我因為陪她去>我才真實的看到>就是一個小學五六年級生，那個在降神的時候>我見到很不可思議的一些事!在台灣習俗裡有所謂的符仔籙這種東西?就是有點類似奇門遁甲之類的東西?我無法完整敘述這是屬於哪一種派系的信仰?類似養小鬼的.又不是那麼邪的教派?祂有乩童.降神.它就是中國的文化裡面一種.... 像碟仙？像五路通神?真的很難形容?類似奇門遁甲，但它卻又是奇門遁甲裡面又再一個旁支，像有些人會跟你下某種符咒>下讓你愛他的愛情咒!就有點像降頭的那個感覺?

      可是這個符仔籙有些也是好的>它有些可以幫你治病，有些可以幫你下愛情降。然後它要有報酬，而要做符仔籙的這種人，它一定天生要有殘障!(它一定要五不全)有的就是天生的瞎子，有的就是腳有問題，不能走，不然就是手有問題，才能做這種類似算命的行業。那在當下，我看到她如何降神.如何寫藥單.那過程是很離譜的?那個人是瞎子，他女兒是國小五年級，十一十二歲的小女孩子；比如說降神>現在是觀世音菩薩；然後他講話就是>男生沒辦法變聲音>但是他講話就變得很柔，就是有那種慈悲的感覺?你聽到的話彷彿是另外一個人在講；你可以感受得到!那個降神的符仔籙是一個老的年約四五十歲的男人，他有時候降講台語的觀世音菩薩，他講話就會變成另外一個腔調，有時候是會講國語的關公，一聽就很明顯的將軍的霸氣?有時候還會有講日語的濟公；你就會很好奇?然後每次降神的藥，就是只吃三帖!她吃三次以後.... 它每一帖要吃多久也沒有一定的時間?比如有的要吃半個月。有的卻是三個月?有時甚至重量還不寫的?中藥一般都有什麼幾兩重幾錢重；它有些都不寫的!還有>比如說我是某個神的附身的人，比如說我現在講話說川七、枸杞、當歸，比如這麼說，那個小女孩子就開始寫，可是在那個當下小女孩子也被附身!她寫的字>每張藥單的字都不一樣，日本濟公下來的時候她寫日文，就是很奇怪；如果是觀世音菩薩，寫的字就像以前那種女孩子在寫字那種感覺，很細緻的，有時候降神關公下來了，寫的字就是那種很豪邁的!而且每個字都很漂亮，不可思議到:你看到那個情景你會被嚇到!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

      而很怪異的是>這跟我們台灣民間習俗>是有很大很大的影響>就是他都會跟她姊姊收錢；跟我女朋友收錢。他有時候費用都收得很貴?但就很奇怪!他每次收錢比較多時；收了都會出什麼問題?一會兒他兒子出什麼事情>然後要去住院，就剛剛好把那個錢花完?又比如他今天跟人家收十萬元，他家廚房就忽然著火了!修繕的費用剛好就需要差不多那些錢?比如講又收了一筆十萬元>他兒子突然去偷騎人家摩托車，撞到人>要賠償人家，而他自己也受傷。剛好十萬元就這樣花完了!這就很好笑啊?你會覺得說: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與解釋?而它這種事情都是口耳相傳的!你若不是熟人介紹也不知道有這種東西的存在?我那時親眼見證到它的神奇.奧妙>而我離開斐聲音響後>找到下一個工作>是在蘆洲的山葉樂器工廠上班；好像跟音樂還是脫不了關係?

      做店面生意對人的成長.歷練.是有很大的幫助>尤其對學歷不高的人>更是通往社會價值觀所認定的成功的捷徑?在斐聲音響工作的過程裡，我真的發生過很多很風光很好笑的事；我認識許多名人>包括演藝界的.各類進出口貿易的人.傳統產業那時是經濟起飛的支柱!較特別的是建築業的大大小小的承包商.甚至大財團的老闆.或是二代.三代培育的接班人.客人很多>自然會有某些同志傾向的人>有的含蓄.右的露骨.三不五時對我加以試探?有些年長的人欣賞我>要幫我介紹女朋友就讓我很頭大了?更何況是同性戀癖好的客人>懂得節制還好>最怕就是那種不斷用雙關語及性器官的隱喻>所已離職前半年多這類的騷擾真的讓我不勝其煩?所以那時我的情緒；常會有不穩定與類似暴衝的狀況!

    其時我對陌生客人已有應對的方法>我會由經驗值判斷客人的購買意願>再由我或其他同事處理後續的情況>那是指陌生客人而言!但對於熟客>我卻沒有任何的防備心>我曾經被客人熊抱過；記得他帶老婆出國玩，那時尚沒有出國觀光，都是以商務考察的名義，幾乎是有錢人才可以有機會出國觀光!他跟老婆去加拿大玩了十幾天>回來台灣以後；到我們店裡面換錄影帶>順便帶些禮物來請大家吃>要換錄影帶的當下，我們店裡一樓是店面，二樓是錄影帶，然後他一到了二樓；我開了門往前走，他跟在後面這樣子，在我往前走沒幾步時>你知道他從後面做了什麼動作?男人!一個結了婚的男人，他老婆都懷孕了>他竟然從我背後熊抱我>抱得緊緊的(他比我還高壯)臉貼到耳頰的這個地方，他跟我講:小韓我好想你。在那當下>我覺得就是跟那第一次感覺一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我都把他們這些人當大哥哥；那怎麼會有這樣的行為?很脫序?而那個動作也太明顯了!並且當時我們還有攝影設備>我嚇到了>因為他是某大企業的二代；是很有錢的客人啊!我也不敢打他，也不知道怎麼辦，就這樣子，我不知道經過多久，我覺得好像一世紀那麼久，然後他自己放開了。

     我無法形容那天的情況，因為我本來都把他們這些客人>當大哥哥看待這樣子。因為我那時做音響的業務的手法都是如此，比如說姓謝，我就會講謝哥哥，姓方，方哥哥，我都會叫他們這樣子，他們也喜歡我這樣叫他們>也都習慣了我與他們相處的方式。

      所以對他們而言>我叫他們哥哥，他們....抱我的人，他姓胡，那我也叫他胡哥哥，很自然的，我不覺得那時候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我們那時候並沒有那種觀念?可是你怎麼知道他們會有這種舉動!你想的很單純，這就是哥哥而已啊，可是他想的單不單純，你並不知道!我是真嚇到了!我漸漸的感覺到不對勁；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只覺得自己當時無法有任何反應>那並不是我能預料.應付的事!他放開我時卻像個沒事人一般>挑了幾部片子就到樓下去了>我愣在二樓無意識地整裡錄影帶；等到老闆打電話才再到一樓店面>而那位客人也離開了。從那以後>我不僅要防備陌生人>更要避免與熟識的客人.業務接近>而剛好發生加薪時，老闆回答的半開玩笑態度>我認為三年多來彼此之間不對等的勞資關係>我還必須隱瞞我低價的薪資>為了老闆的面子>還要忍受這些狗屎般的騷擾?8000元的薪水委實太不值得>當天跟老闆說辭職>老闆還開玩笑地說了一些話>等到隔天我把行李帶著>請會計結算薪水時>老闆察覺不對勁；卻為時已晚，就這樣我離開了工作三年多的斐聲音響!

      民國90幾年媒體曾報導；某過世財團大老非婚生子女出面爭取遺產的事件；在我印象中>我覺得事情的真實性非常高?原因是當時財團第三代年紀小我不到10歲>當時正要從小學升上國中，我不知道什麼因素使他與我異常投緣>每逢假日他都會到祖父這邊來玩；一方面跟老人家親近，另外就是來看錄影帶，我曾提過當時錄影帶業尚未正式發展，能看到的影片大都侷限於日本電視節目的翻拷帶?古裝時代劇(水戶黃門.暴坊將軍)山口百惠主演一系列赤色疑惑.等多部連續劇>綜藝節目由8點集合及BEST 10都是當時有錄影機的人必看的節目；至於摔角.卡通.也是許多人愛看>卻礙於進貨時間不定.所以常會聽到客人的抱怨?我還記得每次他來店裡拿錄影帶；都會順便要求老闆要我陪他一起回祖父家看片子。而老闆都會答應>我那時並未多想>只是每次去到他們家>偌大的房子裡只有老人家以及一個女秘書在>我們兩個小鬼頭就邊看節目邊吃零食>聊些有的沒的莫名所以的話題!

      老人家總是用疼愛有加的眼神慈愛地看著我們；女秘書忙進忙出的>有時送果汁.有時拿一些進口的零食.偶爾也會坐在旁邊聽我們說話>她留給我的印象就是很標準的美女秘書!不僅應對得體>打扮高雅卻不貴氣?淡妝的臉上>永遠都是一抹讓人看了很舒服的微笑!陪弟弟看電視差不多約兩小時左右的時間>要回店裡上班>老人家總會叫女秘書用袋仔裝些零食讓我帶回去>所以那時我帶回家給弟妹的舶來品；餅乾.糖果.巧克力幾乎有大半是他給的。而那麼大的房子裡只住了他跟女秘書兩個人>以當時我的年紀並不會聯想太多!只是後來新聞報導時>我回想當時>覺得事情是有它的可能性，只是弟弟上國中後>不知什麼原因就不再來店裡找我>而沒隔多久我也離開斐聲音響!

     那時客人當中不乏知名企業的一代.二代.只是我的見識太淺>除了演藝人員以外>我根本不知道他們的背景如何?也因為這樣我對每個人的態度落差並不大>我想這也是許多客人疼我的主因?畢竟有錢人最欠缺的>就是真心相待?我記得當時有位客人為了彰顯我的重要性>只要是我推薦的產品都毫不猶豫地買下，當時JBL專業型家用喇叭>一組20幾萬元；類似商品幾乎都會直接找進口商，他卻透過我們音響店買下，這樣的道理.是要人生有一定程度的歷練才能明白!產品到貨時>那天晚上進口商的業務.我及老闆合力把喇叭搬進店裡>我就在那組喇叭上睡了一夜>畢竟>民國70年有幾個台灣人能在一組20幾萬元的喇叭上睡覺的?這麼貴的床又有幾個人有機會?

    音響店的生意變好、也多了會計.可以開車送貨的業務.對老闆而言>這是很好的轉變，但對我卻並非如此?由於斐聲名氣響亮>客人來得多>自然層次就不一而足?懂得拿捏尺度的客人畢竟較少數?所以我的困擾反而增多了!而這類事情我又不能對老闆明說?只能盡量閃躲>但隨著次數的衍增>我在與客人的應對態度上>也有了明顯的轉變>那時只要是陌生的客人我都先由他人接洽>等到觀察客人購買意願夠強>我才插話.接手.正因為如此>老闆才會以為我不夠努力.積極.在幫他人加薪時>沒幫我加薪>在我詢問老闆時>他的回應態度也成了我離開的原因。

       從事音響行業在當時最大的成就；因正值真空管.電晶體轉接時期>還有當時音樂錄製從盤式軌道錄製正逐漸加入電子音樂的元素>原本簡單的錄製方式>再添加新的電子設備而做出的音樂更屢屢締造佳績!使得許多音樂人不得已只能遷就市場走向>紛紛改變???而新.舊交替不只是軟體>硬體的改變更是最大的關鍵；經濟起飛每個人除了賺錢.更要享受!汰舊換新便成了一定的時尚?那時家用音響因歐.美.日.各種品牌陸續登陸台灣，產品級數也已精緻到專業的程度>所以客人在購買商品時.只考慮夠不夠先進可否再與其他的新產品配合>根本不曾想到某些音響製品的特殊性?而我們為了賺錢>也盡量鼓催客人在器材的選購上>若無金額上限>更不斷推薦客人購買更新.更高級的音響>可是在30幾年後的現在>我依舊會想念當時曾賣掉的一套非常特殊的搭配!!!

    當時喇叭幾乎是歐.美.品牌為主力>日系雖有卻在音質尚無法與之對敵>如果只聽流行音樂尚可?但高級音響測試古典音樂卻是必須的過程>兩相比較>除非客人有指定品牌、否則購買歐.美製的AR.JBL.BOSS喇叭再搭配擴大機.唱盤.錄音座.就算基本配備>要求細分>就分為前.後級擴大機加調諧器>要好玩就再添購等化器.麥克風.我會幫客人加卡拉ok唱片；所以有時在我跟老闆的推波助瀾下>加上錄影機陸路續敘都要15萬元以上的消費有天老闆從美軍顧問團收購一台前級擴大機>我當時並未在意>原因在那時石英製造的商品正夯!SEIKO石英錶儼然成為時尚的代表>而國際推出石英唱盤>更讓音響界掀起另一股風潮!石英在當時造成工業上的進步是有目共睹；也替日本賺了大把鈔票!我忙著介紹客人替換產品>一台老機器怎會引起我的注意?

     幾天後老闆把整理後的機器擺在架上；我一看到正面JBL的字體>用質疑的口氣問老闆這是真品嗎?因JBL在業界製造喇叭出名>怎會有前級擴大機.而且是真空管產品?在幾天測試及詢問業界及進口商後>全都沒有解答?可是那產品卻又是貨真價實的頂級製品?(真空管的前級更是稀少)確定產品沒有問題後>麻煩的事>如何解說生產年代.價格定位?那時最貴的前級>是由泰孚音響代理的M牌>而且只有一款價格6萬多元>所以老闆決定暫不標價?等搭配適合的後級與喇叭再作處理>所以有將近一個月.我都在測試這套組合也因此我左耳的聽力受損!但這套組合也使我的能力更受肯定!我依稀記得買下它的人年約30歲>如果機器保存良好>即使現代號稱百萬的音響都無法相比!我一向不聽古典音樂>可是透過這套組合>竟然讓我聽到(流浪者之歌)小提琴獨奏>頭皮發麻至流下眼淚>我常覺得生命裡有太多不可言喻的遭遇.感動.經歷>也許把我的故事寫出來>也是老天刻意安排的?

     斐聲音響工作期間；我創下許多紀錄>是當時一個20出頭的年輕人所達不到的?錄影機的銷售只是其中的一項；原版日文唱片更是連上揚唱片的老闆娘還須詢問我的意見:也因為她對我在態度上客氣有加>我才會再與演藝圈有牽連>那時我正好在上揚幫客人挑選唱片、順便與老闆娘提及哪幾位歌手唱片銷售可擴及到中南部、因當時聽日文歌曲普遍還停留在演歌印象>可是當時許多唱片製作水準以藝術角度來看都稱得上是頂級傑作!整張唱片從製作、編曲、歌詞、作曲、歌手的音色.外型.特質.音樂風格.拍攝.有些歌手還須考慮轉型路線.又為了提拔新進音樂人.甚至會在暢銷歌手的單曲或專輯加入這些新音樂人的作品>這篇文章我會主題全在音樂的部分>原因是那天我在上揚遇到紀宏仁>再陸續發生許多事>也因此影響到人生不同階段遭遇挫折時>我都用音樂撫平內心的痛楚>也靠著音樂走出陰霾與困境!

      當時音樂的分界>歐美是主流>但翻譯成亞洲系語文>有某些國家卻坳口不易傳唱流行>而日文音樂承襲歐美潮流加以延伸.變化>反而在許多亞洲國家造成流行>二次大戰後嬰兒潮開創了20世紀後半許多事.物、影響到21世紀的現在>當然美軍駐防產生的問題也是無遠弗屆>美裔混血兒(黑.白.)就讓亞洲演藝圈起了很大的變化!!!畢竟製造明星.姣好的外型.五官美麗.俊帥都是必備的條件；從1970年到今天為止>多少大牌藝人都有混血基因?有明星才有商機>這是永遠不變的道理!也因製造明星需要太多的幕後人員配合>才讓許多有才華的人有出頭的機會!而因為受這些人影響才有今日亞洲體系的演藝文化.不至於只能由歐.美.體系牽著鼻子走???

      井上陽水.吉田拓郎.讓民謠風音樂有更多的方向>更衍生新浪潮音樂!簡美京平.川口真.都倉俊一.等作曲家再到大野克夫.坂本龍一.這些述說不盡創新.嘗試>谷村新司.桑田佳佑(南方之星合唱團)中島美雪.荒井由實.不僅影響當時的日本更擴及全亞洲>所幸台灣音樂人非常爭氣>羅大佑.李宗盛.為台灣音樂創造了很好的典範>江惠把台語歌曲的層次提升到今日的成果>這更是當時年輕的我始料未及的事>感謝這些音樂人創造這麼多好歌>陪我度過人生每一段路。每當想起知惠.想起放逐的人生.那無法說出口的痛.感謝這首歌給我有勇氣努力往前走

      其時斐聲音響在業界已算小有名氣；日系品牌從錄影機等家電製品延伸至音響亦可進口，只是某些廠牌尚須透過轉口貿易進入台灣，我與知惠的感情明朗化>更讓我在工作的表現令人刮目相看，老闆在威靈頓山莊買下別墅之後；老闆娘決定要增加人員>包括會計.送貨(因我不會開車.雖然老闆三番兩次要出錢送我去學.我卻一再拒絕；原因是我騎摩托車都會分心>如果開車我覺得更危險!)分心的因素在那時仍常寫歌詞我記得幾位業務大哥對我的好>更讓我心裡覺得不足的父愛從他們身上得到滿足；有幾位客人更已到寵的程度>還記得中美鐘錶的黃大哥從美軍顧問買到哈雷機車時>騎到店門前說要載我去兜風>他帥氣的外表、類似空軍的模樣、我環抱著他的腰、在圓環繞行一圈、那種感受已不是幸福兩個字足以形容!愛快羅密歐進口>敞篷的鮮橘色跑車、我很榮幸成為第一位座上賓!這些都是非常特別的記憶!

     那年小妹正開始上小學>大妹已國中畢業.正考慮是否半工半讀繼續高中學業>弟弟國中時就已是學校的風頭人物>二妹喜愛動物的個性更是表露無遺! 記得她用磁鐵跟同學換回一隻貓>剛開始只覺得好玩>這貓只吃肉不吃魚>等牠逐漸長大我們才知道>我們養了一隻非常特別的貓>即使過了近30年>在我們成長的區塊>只要是水泥灰色的土貓.全是牠的後代>遺傳基因直強無與倫比!而飼養寵物也成了成長過程中重要的部分>那時繼父預購的公寓還在興建當中>租來的房子空間大到我們都擁有自己的房間>只是我平時住在店裡；難得的休假也大都與知惠聚在一起>偶爾回家.除了拿錢回去.再就是帶日本明星雜誌與附贈的貼紙.海報>有時客人會送我國外的糖果.餅乾.還有知惠帶我到晴光市場買的日本進口的零食.由於這些影響>包括音樂>後來弟弟還到日本留學；年紀稍長.各自成家後>我常被弟妹損說:從小就被我灌輸日本如何?結果開放觀光以後.我是全家唯一沒出國過的人?由此就可證明>我有多愛台灣!

     知惠與我的交往在當時於公於私都是無可批評的事，而許多人也持著樂觀其成的態度，所以生活中曾有過的某些誨暗的部分>表面上看似離我遠去>只是常會有陌生客人問我結婚了沒?有無女朋友?而我當時為了作生意>回答總是模擬兩可>可是這也造成隱藏的一些危機?正偷偷地萌芽!因為客人跟我互動頻繁；老闆一方面認為對生意是有幫助>另一方面也認為對我的栽培成績感到肯定.滿意；那時他經客人介紹>正開始準備辦理移民美國的事.物>也籌劃若順利成行>在商業擴展部分該如何進行?在台灣的店也必須有相當的人負責，而年輕的我並未想得如此深遠；我只是快樂地工作.生活，從小成長的環境，也好像是另一個世界?那年老闆給我兩萬塊年終獎金，就讓我足足興奮了整個月；所以我萬萬沒想到會有客人伸出熊爪，發生當時>我又回到了過去>那些以為遺忘的東西>宛如潘朵拉的魔法箱>再度被打了開來!    

寫這篇小說再度眼睛大量出血、感謝眾神的關愛；雖尚未完全復原、至少能把它發文，對只剩單眼不到01視力的我、能夠寫作已是恩典、沒有視力的幾天一直聽著 一青窕 <花水木> 這首歌、有這麼多美好的記憶、動聽的情歌、人還有甚麼痛苦走不過的?

     真正談戀愛是在二十一歲的時候。那年中秋節，她有個前男友來找她，她姊姊叫我過去，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一到她姊姊就很熱情地招待我!「小韓:你來囉，來吃飯吧！這是....」然後她就跟我講說，那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在我那種年紀，我不懂怎麼應對:我對著他說你好>就只是這樣子!那個男人就覺得很不是滋味，坐沒多久就離開了。(我覺得當時她姊姊是故意的)故意叫我過去；在那個當下，她姊姊就講說：「你們兩個興趣這麼合，從認識開始，我就聽到她每天在講，那邊那唱片行的小弟好單純>跟我很談得來，那你呢？你跟我妹妹聊天>每次一聊就幾個小時，你們兩個為什麼沒有談戀愛？她姊姊這樣問我，我們就很尷尬!我也不知道怎樣去形容，我們兩個只是很直接的，不需要說什麼我喜歡你之類的話，就是很簡單>生命中可以共享所有東西的。我曾經跟人家講:最美的戀愛感覺是什麼有人知道嗎？當我們一起做菜的時候，她要我拿菜給她，我一碰到她的手，我就.... 後來那幾年我時常住在她家。所以她媽媽跟姊姊才到我家來提親!但是我們並沒有發生性關係，為什麼?因為她那時有白血球過多症；算是類白血病?那時她請神降中藥來吃，終於吃好了?!?應該可以生孩子了>她媽媽就決定來我們家提親。

     因為她那時候是不能懷孕的；她曾要求我不能碰她的原因是因為她白血病的關係，懷孕可能生產時會血崩!那時她每到冬天都會青一塊紫一塊的，因為類白血病就是血小板過少>>所以她就不能有受傷或什麼狀況。所以那時她就是要求我不能碰她(她還是處女)後來她父母很高興她的病可以治好，他們原本認為女兒的生命不會很長久，沒想到竟然因為降神.吃中藥連西醫都束手無策的病，竟然好了?原本在與我認識到談戀愛他們都是抱著順其自然的態度>只要她快樂就好，也沒想過我跟她將來會有什麼變化；況且以他父母的年紀.經驗.看我這個人，會覺得雖然家境不是很好，但忠厚.老實.卻是有目共睹!她父母的想法就很簡單>沒錢只要肯努力一定會有所成就，人品才是最重要的!而我略懂日語>會唱很多日語歌曲，對受日式教育的長輩來說，更是不可多得的事；她二姐夫就很不得她父母喜歡>兩個弟弟也對日本人稍有排斥?能有個乖巧的男孩子，又懂日語，雖然年紀比她小，但只要兩人和得來，別人說什麼也不必在意，所以到後來才認真處理我跟她的事情!

      其實從小到大，即使到今天為止，我如果想騙一個人的話，為了某種目的要去騙一個人都很簡單。我很容易被人家親近的原因是在於我是帶著善意的。我沒有懷著任何的目的去接近別人，很自然地，人家跟我接近時間久了，就會有些人喜歡跟我相處，因為他們覺得>在我身邊可以很放心，可以讓自己很輕鬆快樂地笑出來。p.s.這也是她父母覺得我很可取的原因!

     台灣人習俗男孩子要當完兵才算成年人，在像度假般的一個禮拜兵役過後，老闆又幫我加薪!當然是像徵多於實際，那時店裡生意蒸蒸日上，進進出出的客人.業務絡繹不絕；而經由介紹來買音響.錄影機的人不知凡幾，在那時我並不太了解他們的背景.身價，除了演藝圈的人以外；我根本不在乎誰是誰，又多麼有錢，(有錢的客人太多)而且正值經濟起飛的時代，傳統紡織業.延伸的迪化街布行老闆，建築業延伸的承包商，進出口貿易.報關相關的行業，這類的客人不勝枚舉，除了商圈附近比較常來的客人或是與我年紀相近的年輕人，我真的無法去了解.在意他們的情況如何>也正因為如此>客人有時反而寧願聽我的意見購買一些周邊的商品；久而久之他們更習慣到有事便直接到店裡找我，我當然不會任由他們空手而回，甚至有些進口音響的業務，為了要我推銷他們公司代理的商品，還會三不五時帶些東西來，有時更承諾只要賣到他們的商品，就送我唱片，所以有些收集品，都是當時的業務.客人贈送的；這也是我很珍惜的原因。

      在那段時間，人家都覺得我跟知惠兩個很微妙。以前的觀念認為女孩子大男孩子大四歲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爸媽也不會想到我們在談戀愛，可是她姊姊一直就覺得這兩個小鬼在幹什麼?因為那個感覺很奇妙>我們可以無話不談>她爸爸那時做日本進口廢五金生意，所以他們時常要去日本出差。

     那如果她爸媽出差去日本採買廢五金時，(當時廢五金在臺灣的利潤很高)她便要去住在工廠裡，而我住在店裡>我們兩個可以從晚上我十點下班，在差不多十一點公共澡堂洗完澡以後，買了消夜回來，然後她打電話給我，我們就一直聊天>那可以聊多久？我們可以聊到早上六點!(超誇張) 可是我們那時都沒有講到你愛我我愛你那類的東西?只是我們就可以一直講一直講>每次她爸媽出國>都知道這個狀況，所以要打電話回台灣的時候，就會請國際臺>(以前都是由國際臺轉接)在我們講話的過程裡；先插播說：先生.小姐對不起，你們的日本電話插播要進來>請你們先暫停一下，等日本插播電話結束你們再繼續。我們已經變成這樣子了。反正只要她爸媽出國；我不論多累都會陪她打電話聊天>等到她想睡才停止。所以沒有跟她結婚我不覺得遺憾，因為在我的感覺裡面，最好的最美的，就是那種....得不到的幸福，可是它永遠在你心裡>因為那些記憶都是美好的.甜蜜的.畢竟王子與公主還不用下廚房煮菜?

          那一天我們相遇    六年後我們分離       在人事

    星期一早上我依照通知單的時間到台北火車站報到；混亂.吵雜.喧嘩不在話下，單只是報到.點名.就浪費許多時間，等搭上火車到達桃園.八德軍營時.已經接近午餐時間了。發放軍服時我才發覺老闆說的完全不對!他說的事.正常服兵役的形式；國民兵情況是大不相同>軍服不和身.襪子.內褲.全都要自備>勉強挑了兩套換下，去到餐廳用餐，第一口飯就咬到石頭!這時才發現飯裡有許多砂石?有些人還國罵連連；非常為難地一餐；班長說用完午餐後休息一小時，要我們隨便找地方歇一下，要到福利社買東西趁這段時間。我一個人去福利社買內褲.襪子.拖鞋.盥洗用具，集合時班長點名.依高矮排列.登記.編號.帶我們到寢室分配床位.再度集合報告注意事項，又到了晚餐時間；有了中午用餐的經驗，我異常小心底吃飯，還是又咬到石頭，半小時後班長說要我們準備洗澡，到了洗澡的地方>我心裡只有一句話?(我的天呀)

    雖然尚未入秋.但洗冷水澡仍是我厭惡的事>可是一天折騰下來>不洗似乎不可能?一群人把衣服脫光洗澡用一句話形容(雞飛鳥跳)說三分鐘就要洗乾淨>其實不止>可是在洗澡時有個人站到我身邊?當時的我已很能善用自己的魅力，我對他笑一笑>就自顧洗自己的身體，用眼尾餘光瞄他>他已立正敬禮了， 我很故意地看著他，只見他靦腆轉過頭去>但下半身卻仍不停點頭，雖只是前後不到6天的國民兵服役；但這樣每天逗他>也只是年少幼稚會做的事!p.s.那人的條件即使以現在的標準至少還有85分以上!只是在那幾天，他只敢偷偷瞄我.卻沒勇氣與我搭訕；我那時心中只有知惠一人，所以也沒造孽去招惹他>>>

     民國47年次服國民兵役種的人特別多?因當時報紙有人大肆抨擊服兵役時間太長>浪費資源>也中斷年輕人的就業.學習，因此延伸出本來需要複檢的人.全部都不再複檢!但當時同批服役的除了三重.還有蘆洲.五股.新莊的人，就在服役的最後一天>還發生打群架互毆事件，真是莫名其妙(廟)其實在入伍第三天就有位輔導長不懷好意底問:我為何服國民兵，我用業務的方式.技巧地答說:我太胖了!他靠近我觸碰我的身體，我沒拒抗>還故作天真的說真的啦!這招屢試不爽，所以服役那幾天，我仍是不運動族；只是要虛與佘委一番?(我很壞吽)打群架事件發生是在最後一晚，我們聚在草地上看宣導電影，坐我後面的年輕人，我半躺在他身上>本來沒什麼?但後來發覺有硬物頂著我>我馬上意識到狀況，可是我心中的小惡魔跑出來了!我故意去磨蹭他的身體，還把他的手貼在我臉上，他緊張的模樣又捨不得放開的手，至今我仍津津樂道!好在剛好打架事件發生，不然會有什麼只有天知道?!?後來我還遇見他兩次，都是在相熟的麵攤，但我跟知惠的感情已明朗，更不敢再調皮了!

     最後一天回來的火車上>那個人在同車廂的另一頭癡癡底望著；我只能故作不在意，一到台北我先回到店裡；老闆正與客人聊天；問我當兵好玩吧!講沒幾句，就聽他們的話題全在服兵役的種種趣事，所以後來認識的人只要聊到當兵，我就完全插不上嘴!畢竟一個禮拜跟別人有什麼好聊的。

      拿起電話的時候；我的心情是慌亂.茫然.雖然我猜一定是他?卻仍企望是知惠打來的?他對我說看我回來了才打電話，我質疑地問他人在哪裡?這麼晚你還沒回家老婆不會關心嗎?他說我從你下班等到現在，我車子就停在你們對面的飯店前；我嚇到了!可是又不知該怎麼辦?他接著問我可以讓他進來嗎?我騙他店裡有監視器不方便，而且下班後會自動錄影，他用懷疑的語氣說我在唬爛!(當時監視錄影功能雖有但大眾的認知度不夠)我說真的啦!你趕快回家，不然你老婆又要嘮叨，改天我放假再打電話給你，他仍不放棄地問確定嗎?是什麼時候，我為了讓他快離開，就隨口說後天，他有點不甘心的走了。p.s.那時並無行動電話，他是在音響店對面飯店騎樓下打公共電話!

    隔沒幾天；他又再度來到店裡，我剛好送貨到客戶家，他與老闆聊了許久，我送貨回來一看到他，想故作不識，在拿貨款給老闆娘時，他卻刻意大聲稱讚說上次到店裡就是這個年輕人幫我介紹，他就是覺得我講話很忠肯，好像沒跟我們買東西有點過意不去???當時因為確實有蠻多客人會為我而消費；其中大部分只是愛逗我笑，有的客人甚至買原版唱片全由我決定!還會特別交代只要是我喜歡的.先拆開錄音再送貨過去，新到貨的唱片比較多時，也由我挑選.金額亦不設限?有時更高達萬元以上!所以對他的讚許老闆也習以為常，後來決定買錄影機還指定我何時送貨!要老闆挑<好看>的片子順便讓我帶過去；我那時心想:反正他老婆在家，他應該不敢怎麼樣吧!!!

     約好送貨當天我到他家；雖然還算小康的住家(他是代工廠老闆)上了二樓，說要把錄影機裝在臥室，我不疑有它，在安裝時，他還仔細的詢問若要改接到別台TV該如何操作，我很詳盡的解釋，將近半小時的過程，我忽然察覺怎不見他老婆出現?他笑笑說帶孩子回娘家玩?當時冷氣機未普及>九月還是悶熱的天氣，他本來穿著背心短褲，在跟我學操作.安裝.使用時，由於蹲著的姿勢>我竟然看到他未穿著內褲?一年多來我未曾與男性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雖然會去同志餐廳唱歌聊天，但都是一個人來去，即使是名人，我也不想讓人了解我!到澡堂洗澡是公共場所，即使赤身露體也不至有脫序的行為，但在臥室私密的空間裡>那漸進式的誘惑>壓抑一年多的性慾，還是被挑撥起來；那濃厚的男性體味，只能怪自己定性不夠!完事時他拿貨款給我，我問他怎麼多了3000元，他回說叫我幫他挑日本唱片，改天經過再去拿，後來換片子都是他老婆來，幾次另外要約我，我都以忙於工作婉拒，所以後來就不了了之!(那天的情景類似8點檔連續劇，在對方家裡偷情，那種第三者的心境，只差別於對像是同性.不是異性，)

    幾天後我媽媽打電話給我，叫我休假時回家，原來我國民兵入伍通知寄來了，入伍前一天老闆還包了紅包(3600)我問他要帶什麼東西，他說什麼都會幫你準備，一個禮拜很快就過去了，要我別怕，我懷著有點忐忑不安的心情，踏上一次好笑的軍中生活???P.S.什麼是爛桃花.又再次得到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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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0年日本演藝界最大的頭條新聞:就屬山口百惠與三浦友和結婚；從此退出演藝圈。32年後的今天即使傳聞不斷，山口百惠仍舊不曾出現在螢光幕前!!為什麼在小說提到這件事?因為她的隱退才有所謂偶像時代的誕生!而受日本影響頗深的台灣，在金韻獎.大學城.眾多民歌手逐漸竄起時，模仿日本的偶像製造.也嚴然掀起一股風潮。雖然那時我已離開斐聲音響，可是因緣際會我又跟演藝界有了關聯，而原因是在尚未離職時發生，在第二部小說會另外敘述； 

      在當時我們店裡因錄影機銷售屬配套方式，而錄影帶出租尚未走向大眾化，錄影帶大部分來自日本，少數歐.美片則屬色情片之類。我記得當時色情片屬違禁品，客人也絕大部分要看?即使剛開始拿片子時沒說；後來還是會有種種不同的藉口說誰怎樣?朋友想看?總之每次客人開始拿片子時，我們老闆.與幾個較常來的客人都會猜?他們幾次以後會用怎樣的理由拿色情片，這也是當時好玩的回憶!當然我也會拿來看，但不敢讓老闆知道，因為在他眼中<>我是純潔到不行?!!!!我會在客人於二樓換錄影帶時偷藏片子下來看；因此才發生老闆懷疑我偷拿東西的事情，雖然當天晚上詢問我，讓我難過到淚流不止，老闆當下也跟我道歉，並且用加薪安撫我，只是後來離職店裡失竊20幾萬的商品，他帶警察來我家搜索，才是真正的傷害!!!

     在與知惠感情未明朗化之前，曾有同志帶我去過早期的Gay Bar；那是類似孽子描述的場景，不同的事.地下餐廳裡多壹個電子琴伴奏>有表演慾的人會到台上唱歌，我雖去過幾次，卻覺得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在音響店工作後>由於無聊我會在下班後練習唱歌，那時店內的音響器材，已經可做基本的demo錄音了，我常利用店裡的器材錄製自己的歌聲，所以對自己唱歌還蠻有自信!有時休假時晚上我會獨自去餐廳唱歌，但因我都只唱日文，老師幾乎都不會?所以每次去我都只能唱兩首歌(愛你一萬年.風.)因為這都是當時我最崇拜的偶像澤田研二原唱且超紅的歌!那時我瘋狂到完全模仿他唱歌的動作及類似的穿著>還戴著耳環>所以在當時我就已認識一些出櫃的藝文界的人物>席德進.林懷民等等；

     1978年歌手周思潔在日本出道，客人雅木先生帶她到店裡購買錄影機，我一見到就喊出她在日本發片的名字>她既訝異又是驚喜，好奇台灣怎會有人知道她?她當時在日本明星雜誌偶像排行第10算蠻亮眼的成績，只是後來回國發展，卻剛好碰上民歌風潮，如果她晚兩年回國>也許金瑞瑤.楊林.沈雁就有不同的???我當時也曾至雅木先生錄音室錄音過，只是我當時太熱衷模仿澤田研二的唱法.唱腔.如果我用自己本來的聲音，不知會有什麼結果!!!

      錄影機大戰開跑時；我已到職一年多了，那時工作上算蠻順利的。因為對音樂的瞭解與認識，客人會透過我的推薦購買日文唱片，雖然古典音樂不是我專長的項目，可是由於耳濡目染的關係，我也會適時的告知什麼樣的唱片值得購買?那時我的薪水已2500元，單只是唱片的營收就遠超過我的薪水，也因為如此，當時最大原版唱片進口商上揚唱片(當時尚未字自行灌錄唱片發行)經常會詢問我要進哪些歌手的唱片?他當時的業務姓方.由於他屬於沉默型的業務；在與我相處時讓我覺得好像隨我高興說什麼他都安靜地聆聽!我都叫他方哥，有的客人看我對他的方式，也會要我如此稱呼，我也很自然地對待，所以在斐聲音響工作一年多，我覺得我是被寵愛.疼愛.關愛的小孩!

     其實在店面擴充前，台灣的音樂界正開始了某些改變；在楊弦推出第一張現代民歌後>他掀起了台灣音樂的改革，由於暢銷的歌曲幾乎都是翻唱國外的名曲，國內作曲家左宏元.劉家昌.黃清池等人雖寫過許多膾炙人口的歌；卻受限在詞必須經新聞局審核通過?而那時知識青年對流行歌曲的認同度不高，楊弦以詩人的作品譜曲，最大的影響莫過於歌詞送審的問題根本無須擔心，也由此開始了民歌風潮.若不是他台灣音樂不會有今日的蓬勃?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製作人陳彼得先生!他以製作專輯再委由唱片公司發行的方式，灌錄唐娜(與我同行)這也是後來音樂工作室的先驅，走過台灣進步，這都是現在年輕人必須知道的過程!!! 

     電器產品日系品牌當時是經由轉口貿易，但在銷售過程反而輕鬆，錄影機當時新力與國際之間的大戰，最後由國際站得上風，為了搶佔市場國際推動許多優惠店家的方案，我當時最固定的工作是在玻璃櫥窗前向客人解釋產品的區別與操作的簡易度。那時已掌握到部分業務的絕竅；我會針對客人的特性做不同的應對；跟老闆時而白臉黑臉的配合，當時全國銷售競賽我們店裡得到第三名，台北唯一進入排行的店，而且是兩間合在一起不到15坪的小音響店，當時國際的錄影機是由其下子公司代理，(國齊)即是洪建全基金會。曾好奇問業務這家店如何?當他聽到我曾一天送貨6台錄影機而且我們當時配銷價格七萬多!(當時尚未有錄影帶的經營)我們是客人買錄影機免費看錄影帶一年，他聽到只是個20出頭的小鬼，特別要人帶他來拜訪，只是當天我仍是忙著幫老闆賺錢，我當時薪水5000元在我想法裡是ok的，可是當一些廠商業務問我月薪有沒三萬以上時，我才知道>我不僅是老闆的賺錢機器，更是超低價勞工???

    至於我幫老闆賺了多少錢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從66年起薪1500元到我69年離開斐聲音響為止(薪水8000元)我們的店從一樓的唱片行二樓的二手音響到轉型營業，老闆已在北投威靈頓山莊買下一棟別墅，也經過他人的推薦辦好準備舉家移民美國，當時他的兩個女兒都就讀私立聖心女中!以當時的生活水平>要賺多少錢才能應對???而後來離職的原因只是小事!但延伸的事卻對我的人生有非常大的影響!現代人常說換個位置也換個腦袋?這真是鐵的事實；他忘了用我就是欣賞我的單純.率真的個性，卻在變成有錢人時；對我的品性質疑?所以有錢是好事；但可怕的是你會用金錢的多寡去判斷一個人的行為對與錯!!!!!